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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节 (第2/2页)
妹。” 一年前,戴瀚漠说过类似的话。 如果你是男的,我们就是同性恋;如果你是女的,我们就是异性恋。 戴瀚漠玩笑着说,“还好你知道得晚。” 如果曹孔业早点知道谢半悔是女的,这十三年,可能就没有戴瀚漠什么事儿了。 曹孔业推搡戴瀚漠两把,“我第一次见她,是在网吧,我逃课,她被退学,可她一点不慌,后来她托我找人偷老师手机,我就打心眼里佩服她,愿意和她做朋友。别人的看法,是别人的看法,我是曹孔业,告诉她,我在南滨市等着她,公司还指望她帮忙出力的。有我在的地方,就给她搭一个避风的小窝。” “不用了,她以后有我。” 话,戴瀚漠原封不动地重复给谢半悔听。 她笑着却哭了,最后什么都没说。 别人可以原谅她,她却无法原谅自己。 迟到了十三年,姚梦兰和谢光荣终于离婚。 一周后,戴瀚漠回南滨市,恢复正常生活。 谢半悔留在a市。 外婆家本来说要拆迁的房屋,因为开发商资金问题,这件事情搁置住了。离开前,姚梦兰担心会坏掉的大门上,多了几条颜色不一的木板,好在门板还牢固地悬挂在门框上。 院子里,除了多了落叶,多了杂草,其他依旧。 那个总是放在院子里的矮板凳上,长着木耳。 邻居见门敞开着,围过来看,“以为是进贼了,赶紧过来看看。原来是家的主人回来了,回来就好。”邻居说,“房顶漏雨、门坏了几次,左邻右舍地你一家我一家地帮着修补一下,丑是丑了点,还好能用。” “谢谢你们。”曾经谢半悔很讨厌这些邻居,觉得他们七嘴八舌的样子实在讨人厌,现在她觉得,这些邻居可能只是太喜欢“大团圆”的结局。 “你妈呢?怎么没回来?” “是啊,你妈手巧,有几个花样,只有她会。想等着她回来,教教我们呢。” “你妈最喜欢这个花种……长成一片就好看了……” 谢半悔在院子里种了葡萄、一棵果树,听人神叨叨地说“院子里种一棵树,是困,人就困在了院子里”,谢半悔又种了一棵果树。 墙根开辟出来一小片花圃,花期时候,姹紫嫣红。 谢半悔躺在树荫下的躺椅上,头顶上是垂下来的成串的葡萄串,叶子随着微风,轻轻扇动。 她很久没做梦了,不舍得打扰她的人,很久没有入梦了。 今天,姚梦兰入梦来看谢半悔了。 她还是那么年轻、温柔、耐心,好像在谢半悔这里有用不完的疼爱和喜欢,她无奈地笑着说,“懒姑娘,躺在葡萄藤下,不怕坏葡萄掉下来砸在你脸上。” “那怎么办呢?”谢半悔无赖地问。 姚梦兰说,“妈妈坐旁边,替你看着,如果有葡萄要落下来,我就替你拦着。” “好啊,那我可以安心睡一会儿了。” 其实她一直害怕葡萄会砸到头。 醒来,又在躺椅上躺了会儿。 戴瀚漠打电话过来,他声调掩饰不住的兴奋,“老婆,阿姨醒了。” “谁是你老婆?” “你说的,你妈醒了,我们就结婚。”戴瀚漠紧张地问,“你不会又反悔吧?” “严谨点,领了证才能叫老婆。”谢半悔说,“你想办几场婚礼?” 谢半悔是姚梦兰的命,姚梦兰怎么舍得放下谢半悔去图清闲,所以她回来了,看着她的女儿后半生平安、喜乐、团圆、美好。 谢半悔和戴瀚漠办了两场婚礼,a市一场,南滨市一场。 曹孔业两场都参加了,一次说是以老同学的身份出场,一次说是以娘家哥哥的身份撑场。 固定的流程,来了两遍,累得新郎和新娘僵硬地微笑着撑完全场。 可连续参加了两场婚礼的曹孔业,哭了两场。 “你要对我妹子好,不能欺负她,如果你对她不好……呜呜……我就开除你。”曹孔业喝多了,按他的话说,是高兴得落泪。 “哥,谢谢你。”谢半悔把手捧花塞给曹孔业,“你可以放心结婚,过你的日子了。” 曹孔业哭得更痛了。 这两年,曹孔业为谢半悔花费了多少心思,熟悉的人没有不知道的。熟人看曹孔业哭得形象全无,调侃他,“知道的,是哥哥不舍得妹妹结婚;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男二来闹婚礼的。” 众人笑闹成一团。 姚梦兰跟着笑,她指着穿婚纱的女孩慈爱地说,“她长得真好看,像我女儿。” 其他人说,“她就是你女儿。” 毕业十五年,戴瀚漠和谢半悔年龄迈入三十二大关。 一直潜水的班级群有人召集,“咱们刚上高中时,也就十五六的年龄。现在毕业年龄和刚认识年龄一样,是不是该聚一下。” “响应。” “响应。” “响应。” “响应。” 群里七嘴八舌,忆青春、念过往。 有人说,“开始回忆的时候,表明我们开始走向衰老了。” “被孩子的成长催着老,老了也好,这是生命的自然生长。” 群里有个人说,“我孩子明年中招考试,准备考新城高中。” “恭喜。” “恭喜。” “恭喜。” “恭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