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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9) (第2/3页)
年少时总以为感情很容易,只要两情相悦就能天长地久,心疼或者怜惜都来的太廉价。 廉价到,明明已经为此付出生命,却仍旧救不了自己想救的人。 去陵川前一夜,他们刚刚吵了架。 吵到无可开交,他忍无可忍,把师弟压在了床上。 一夜颠鸾倒凤,他以为他们亲密无间了,却不知,他们之间撕开了天堑鸿沟。 师弟那么乖巧,靠在他的怀里,同他说:师兄,你先去,我马上就来。 他是信了的。 真去了以后,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,他也生气,气自己一片真心喂狗,他敢把自己的心挖出来送出去,萧有辞就敢把他的心扔进尘土里,碾碎成泥。 去封印帝天,说没有赌气,也不是。 可后来五十年,他渐渐冷静下来。 他终于知道萧有辞遇到了什么,才知道自己当年的心疼多么天真幼稚。 江止宴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,外面的天总是那么蓝,澄清到让人难以想象,在背光处,还有那么阴暗恶毒的人。 胸腔里,与他相斥的魔心不断跳动着,企图脱离他的控制,他的身体里一共有两道心跳,互相拉扯,又交相呼应。 一个人很难说自己跟别人感同身受。 江止宴的思维有些混乱,身体被魔气影响,很难受。 却也很开心。 从刘家村被屠,到师门人人嘲讽奚落,再到魔心种进身体,企图争夺这具躯壳的控制权 师弟经历的事情,他十有八九,也都尝试经历过了。 亲生经历,才配说一句感同身受。 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,安慰他时,说一句。 你的痛苦,我了解。 你的痛苦,我了解了。 正因为如此。 你曾经的错,我原谅了。 我爱你,如初,如旧。 第二天,是个大晴天。 萧有辞睡得浑身发软,连骨头缝里都透着懒劲儿。 他又犯病,窝在被子里不想出来。 外面吵吵嚷嚷传来香椿和她小竹马的声音,两人越走越近,到了门口。 最后,萧有辞还是被从被褥里挖了出来。 昨天晚上梦见了师兄,他心情很好,换了衣服出了门,脸上都带着清浅的笑意。 惹得香椿一直在看他。 萧有辞莫名其妙:老看我干什么? 香椿道:我看着你,觉得现在好像不是秋天,而是春天到了 小丫头年纪还小,说这话真是有口无心,她很喜欢春天,春天繁花盛开,漂亮,温暖,春天每一天,她的心情都很好,尤其是早上起床看到窗外盛开的海棠花,能维持一整天的好心情。 她觉得萧有辞现在的状态跟春天的她有些相似。 萧有辞却误会了,他摸了摸自己的脸,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勾起的唇角,红着耳朵尖儿转移了话题:今天早上吃什么? 小丫头心无旁骛,被这样一问就忘了自己刚才说的话,拉着萧有辞的手就往外走。 小女孩儿的手心又软又暖,鲜活的气息迎面扑来,弄得萧有辞一愣。 他不爱跟人接触,唯一一个亲近过的就是师兄。 旁人不知道,外人跟他靠近时,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,不自在。 但被香椿拉住之后,也觉得不自在,仿佛什么一直被隔绝在外的东西贸然闯进来了一样,可短暂的僵硬后,他浑身冰凉的血忽然就温热了起来。 他感觉自己好像忽然活了,身边的风,簌簌的落叶声,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鲜活了起来。 他想,现在自己也许可以放松一下? 萧有辞尝试着,配合了一下香椿的动作。 他被抓去了隔壁院子吃饭,还是熟悉的那些人,还是熟悉的热情,只是这次在应海询问他的身体状况时,萧有辞尝试着勾了勾唇角,他扫了一眼放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