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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158 (第5/6页)
的人一生美满,白头偕老,子孙满堂,和和美美地过完这一生。 可后来,爱她美丽的人有很多,爱她的人,管修林之后,她却再没遇过。 没有人想给她一个好结果,一辈子给她安心,给她一个家了。 那么,和谁躺在一张床上,又有什么不一样呢。 她需要人陪,否则就会在深夜里辗转反侧地想起那些太罪孽深重的过往。 孔翎在第二年,听闻了岑溪和管修林的婚讯。 她甚至是在别人那里才看到的他们的结婚请柬。 那一夜,她在凌晨四点的高速上疾驰,撞碎了高架桥的栏杆,离车毁人亡只有三厘米的距离。 在两人婚礼那天,她托秦雪色给管修林和岑溪送去了重金红包,却被悉数退了回来。 没有附加新婚夫妇的只言片语。 孔翎用这笔钱在麓山捐了所小学。 是赎罪,是忏悔,是行善积德。 为她死去的两个孩子,和一切爱过她的人。 看着第一批孩子们坐在教室里读书的那天,孔翎笑着站在风里想—— “你要记得,你的幸福,是我放手给你的。” 如同陆戈那样,一个深爱过,却还是纠缠不休的前任,到底能如何毁了一个人,她清楚。 她不愿,不能,不舍得毁了管修林。 她只想他娇妻稚子,家庭美满。 哪怕这一切,不是她孔翎给的。 曾有人问过孔翎,“你究竟能有多能忍?” 她笑了笑,只是模棱两可地说—— “我一次也没有再找过他了。” 尽管有那么多痛到心肺碎裂的日夜,用尽各种办法,声色犬马也罢,纸醉金迷也罢。 她一个人熬。 她再没打扰过管修林了。 *** 天生痛觉敏感的人其实不必怕,世事会一遍一遍地把身上太过细碎的神经割掉。 总有一天会习惯的。 习惯了就好了,人们总是这么说。 最后一眼,停留在远处幸福的即将变成三口之家的管修林和岑溪身上,孔翎摇上车窗。 在车窗关上的声音中,她看着秋日暮色里的碎叶,被车轮碾过。 她有话想讲给什么人听,可终究只能自己在心里,一字一句,滚烫地烙下来,永远铭记—— 我所想念的一切都回不去了。 我再走过这条街,曾经和我一起走过的人不见了。 彼时身边经过的那些路人,也不是同一批。 甚至连这条路,几年前也已经翻新过。 街道两旁的店铺,开没落了,再盘出去,换上新的店主,迎来新的顾客,卖新的东西。 这棵树上的叶子,当年的那些早已凋落了,埋进土地。新生的这些高挂枝头,我不曾见过它们在风里飘摇的样子,它们也不曾见过我。 我们是彼此的陌路客。 风也不一样,云也不一样。 连这个再这个再重返故地,重见故人的我,也不是我了。 我说不出口。 我每一步都觉得苍凉、痛苦。 可我就是这么一路,踏着痛苦和苍凉,走过来的。 秦雪色看她关上车窗,不敢再犹豫,立刻踩下油门。 车子缓缓驶离此处,车窗内的孔翎,和车窗外的管修林岑溪默然擦肩而过。 秦雪色忽然觉得车里太闷,伸手随意打开了电台。 钢琴曲温柔缓慢地倾泻而出,是一首K.Williams弹奏的钢琴版《白月光》。 后座的她一身温柔的米白色,目不斜视地离开。 秦雪色打着方向盘,从镜中看过去的时候手指一颤。 孔翎静静听着这首歌,后视镜里是管修林渐行渐远的身影。 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,却早已泪流满面。 曾在深夜中照亮她的那抹无瑕白月光,终究模糊成眼前一团朦胧的光晕。 被薄云,秋风,越吹越凉了。 *** 10月末。 秋光愈好。 今天的输液结束后,孔翎看着病房里洒进的阳光,在高楼里待久了,忽然很想下楼去花园里走走,呼吸呼吸新鲜空气。 她围了条浅驼色的羊毛披肩,穿着病号服,一步一步地扶着墙,缓慢往外走。 疼痛已经伴随了她太久,并逐渐影响她的身体,她看上去更瘦了,裤管在纤细的脚踝旁晃荡,被风吹得鼓起来。 她一路避让着来来往往的人,走出医院一楼的长廊,踏入带着初凉气息的阳光中。 百花凋零,只剩下了青松不衰,孤零零地,倔强地保留一点苍翠色。 秋已经开始发挥威力了,她裹紧披肩在外面走了会儿,坐在花园里长椅上的时候,鼻腔里闻到一层寒意。 秋叶沙沙地从地上打着旋儿抱团滚过,她还是觉得新鲜,提起脚尖,一下一下地踢蹭着地面,两条长腿轻飘飘地晃悠着。 枝头有鸟儿鸣了几声,她抬眸的时候,却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女孩的怒斥—— “你就是不爱我了!整天说你忙,我住院了你人影都不见一个!” “我知道你明天就到了,那怎么样啊,我今天检查都是自己去的!” “赚钱给我治病?我人都没了你到底是给谁赚的钱?!” “我不管,明天早上我还看不见你人的话,就分手好了——!” 女孩气呼呼地挂了电话,狠狠踩在落叶上走过来 一屁股坐